Monday, January 29, 2007

Monday Blue

我一邊看著手錶,指針指著六點。「糟,六點半要開始的,我怎麼還在這裡?」我一看周圍賓客都到了,老媽和我那幾個 好朋友們花好妝換好衣服吱吱喳喳的魚貫出現了。好心的芊頭妹和呈旭不知從哪出現自告奮勇要當招待,我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下,才想起我的流程還沒打咧,得上樓快點弄出來給相關人員。阿姨塞給我一個大塑膠套,「裡面是妳的禮服,快上去換了吧。」我上樓才想起我帶來的是那台掛掉的IBM X23,光是開個機要十分鐘。「可惡,先換衣服好了。」我一打開套子,完全傻了眼…「怎麼會是粉紅蕾絲的禮服啊…我說過我不要這件,這是婚禮耶,我要白色的,白色的啦!」

醒過來我才意識到,怪不得我會做惡夢。今天是星期一嘛。
還有那種婚禮的焦慮還經歷了美國台灣各一次。怪不得心靈會留下創傷而做惡夢。

Friday, January 26, 2007

Google遊記

話說,這學期Nick拿到一個在google實習的機會。雖然他的正式身分還是學生,可是很神奇的,在那種第一次自我介紹的場合裡,如果提到他在google實習,別人馬上會忘記他剛剛說他還是學生:「喔,你在google工作啊?」「沒有啦,事實上我只是實習生,打工而已啦。我還在念…」(被打斷)「google很不錯呢…」

總之。所有的福利保險他都沒有。只是個實習生而已啦。不過我們已經很感恩了。因為如果不是這分實習工作,他早就沒經費繼續念博士班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快快把博士學位拿到,已經被老師耗這麼多年了。趕快拿到要去賣博士雞排也可以啦。

很多謠傳google什麼全天候供餐美食吧什麼免費洗車公司裡還有牙醫美髮師等等是真的。不過都是在舊金山那個總部。Nick去過總部受訓一個星期以後回到南加的聖塔莫尼卡辦公室有點失望。是有中餐可以吃啦。不過晚餐只有幾天晚上有,全部是叫外賣。但是有「白吃的午餐」總是不能抱怨太多。至少還可以拉配偶去吃。所以我星期四晚上就被拉去吃白吃的飯食。

這裡的辦公室感覺上很像一個大型的studio,水泥的天花板,像管線通風管般的大管子通向各處。我去過朋友茱蒂任教的私立高中,就很像這種感覺。裡面的地毯、桌椅就像一般的辦公室,用OA辦公家俱隔開,只是顏色是那種紅黃藍綠鮮艷的配色在一起,就像公司的五彩Logo一樣,也是因為這點讓我覺得像吸引小孩注意力的那種教室。不過至少每個人桌上都有兩個雙併的大型液晶螢幕,電腦工程師的最愛。公司只有三樓。樓上有個遊戲間,裡面有球台、wii可以玩。還有像販賣部般的空間,一堆零食可樂飲料在架上冰箱裡任員工吃。三樓有會議室和食堂。

食堂小小的,幾張桌子而已,很像小型的學生餐廳。
nick是菜鳥,問了一下另一個老鳥朋友也叫nick,晚餐吃什麼。老鳥Nick很好心的叮嚀:「今天晚餐吃壽司。記得準時出現喔。這種好料很快就沒了。」晚餐時間到了,一群留下來吃飯的員工排隊拿菜。因為日本料理店外賣遲了好一陣子,一群人就在那兒一邊排一邊聊天。我看了一下,大家的年紀都非常年輕,說是大學畢至研究所的階段的年紀也不為過。打扮上,球鞋牛仔褲,一付要出門上課的裝扮。這也是我說感覺上很像學生餐廳的原因。但是一看食物,卻是比學生時代高檔許多。各式生魚片壽司還有生魚片沙拉。我跟Nick本來覺得很不好意思拿太多,但是看左鄰右舍都拿了高高一盤的食物,就放心的拿自己喜歡的食物。

我們找到空位,就跟一群不認識的員工一起坐下來,互相寒喧一下吃了起來。飯桌上有位長頭髮長鬍子的老兄,如果不是因為坐在食堂裡,他跑到第三街我還會以為是個流浪漢。nick記得他曾在三年前google在聖塔莫尼卡開幕時見過他。這位浪人先生說,「是啊,我那時候才剛被雇用一個星期,結果還上報呢。」原來,開幕會時,浪人先生光著腳趴趴走,被媒体捉到(他當時有沒有一頭長髮長鬍子我就不知道了)。「才剛到一個星期,居然馬上變成一個代表google文化的人物,呵呵。」他說起來還有點得意。

餐桌上那種讓人打嗑睡的電腦呆子聊天內容就不提了。
我問坐我旁邊的男士是否吃完飯會繼續留下來工作。他說,因為他進辦公室比較晚,所以吃完飯通常會做到晚上十一點才回家。nick哀嘆如果他單身的時候就進這種公司該多好。現在結了婚,晚上都得回家跟老婆吃飯。我旁邊的這位工程師先生馬上附和說,「是啊,單身的話,午餐晚餐都是公司養,多方便啊,都不用煩惱。」

接下來吃完飯,有人離開,有人繼續留下來工作閒聊打屁。因為有人週末要去賭城玩,一桌人居然討論起機率計算之類的話題來了。Nick說這種氣氛簡直讓他想起大學時的獎學金宿舍,因為整層樓都是那種拿獎學金進來的天才優秀學生,一群人常常整夜聊那種(只有聰明的人才會覺得)聰明有趣的話題。

我們吃了飯順便走到第三街閒逛散步。等我們九點回到辦公室,那一群單身的年輕員工還在那裡有一搭沒搭的閒聊不肯回家。有家累的Nick只好跟眾人道別,帶著老婆回家。

回去的路上,走在有點海風氣息的聖塔莫尼卡街上,NICK突然說,「我覺得那有點可憐耶。」「什麼?」「那個工程師 啊。起床、上班,在公司吃午餐、吃晚餐,工作到十一點然後一個人寂寞的回家。日復一日地過這樣的生活…」「嗯…也許吧。綠燈了。」我們兩個人手牽著手,跑過無人的紅綠燈,很快地忘了那位先生的面孔。

Monday, January 22, 2007

台灣初体驗-交通篇

為了這次NICK爸媽來能將所有的人裝上車一起出遊,老爸特別向朋友情商,借了一台七人座休旅車。但雖然我們只有六個人,加上了行李,還是把車子給塞爆了。原因是我、NICK、珍、蘭帝每個人都帶了最大尺寸的行李箱。原因各不同。我是為了回台灣補貨, Nick是為了幫老婆(就是我)一起補貨,珍和蘭帝則是帶足了兩星期的衣物和物品、婚禮禮服等等以便旅行之用。我先到台灣,所以可以把東西先放在爸媽家,但是NICK一行三人就只能拖著行李跟我爸媽一起小環島了。
總之整個車子只要有空的地方都是行李和旅行袋。我和珍坐在最後一排,座椅已經往前推到只容雙腿插入,中間還卡個大行李箱。偏偏我們又是走蘇花、中橫等彎路,手不時要伸出伏住行李以免我們其中一個人被行李壓到窒息。:P

所有坐過我爸的朋友都知道,我爸的開車是出名的可怕的。在一般道路橫衝直撞不說,山路還可以超車。我被嚇久了以後,常常坐他的車都會出現對撞的畫面(想像的啦),接著心跳都會加速、呼吸急促。最討厭的是,我爸老是講不聽。他總覺得知道那一個路段有測速照相,「反正到了再減速就好了!」是他一貫的想法。我們常說,如果我爸不是做現在的工作,應該是去當小黃司機才對。

因此這次帶著親家出遊,我們唯一的請求就是「開慢一點,不要一開始嚇到人家。」(NICK已經被驚嚇過多次了)。結果第一天從台北到鶯歌,還算平穩。正好當天公司發布人事命令,我老爸被調回總行去上班,整天手機響不停,不斷有人來關切恭喜拍馬屁。開一般路段就算了,每十分鐘一通電話,我爸還可以一邊開一邊講。等要開上蘇花,就顯得可怕極了。我跟媽媽一起不斷的拜託請求他把電話交出來(因為老爸不肯關機),讓老媽當接線生。也許是種奇特男性心理,老爸硬是不肯屈服,堅稱不會再有人打電話來。但事實是,爭論的過程裡,已經有三通電話打進來(加上不斷呼嘯而過的沙石車)。好說歹說,終於看在「珍和蘭帝已經有點害怕」的情分上,才將手機交出來。我們也才在這時比較有心情欣賞窗外的斷崖和海洋。不過饒是如此,我爸還是一路追趕一台可憐的出遊小轎車,逼得人家得讓路,讓我爸在那千鈞一髮的時刻裡躲過對向的沙石車,順利超了車。

遊太魯閣的時候,更是讓珍和蘭帝見識到台灣司機開車的高超技術。一台台雙層遊覽車居然不畏中橫的崎嶇艱險,在幾乎及頂的山洞內穿梭不說,居然還敢在狹小的山路上會車。有一度路小到雙方來車都必須停下來觀望,像白山羊黑山羊的故事一樣,看誰先過獨木橋。最不巧的是,路的一大半都被工程車修路的工程占住了。當我們坐在車上從車窗看我爸以不到五公分的最近距離跟對向雙層巴士錯車而過,車上爆出如雷掌聲。蘭帝不斷讚道,「周先生,你的開車技術實在太厲害了,Excellent!」

坐了幾天的車以後,蘭帝有一天突然告訴我,「我知道妳爸爸為什麼這幾天開車這麼小心了。我昨天看新聞才知道,台灣政府元旦開始大幅取締交通違規,一天開出好多罰單喔…」

但是觀察一陣子下來,珍跟蘭帝對台灣的交通有這樣的感想:
「雖然台灣的交通看起來沒有什麼秩序,可是居然都沒看到任何車禍發生。真神奇!
如果照你們台灣人這樣在美國開車,一定死傷慘重。」

後來我們也只有在路上目擊過摩托車擦撞意外而已。坐在車上的蘭帝看了,說:「嗯。那一定是個美國駕駛。」

Friday, January 19, 2007

台灣初体驗-飲食篇

文化常常是相對的,有些地方在我爸媽和我的原生家庭與NICK和他的原生家庭上,更是如此。
我覺得我成長的家是比較愛吃的。NICK的爸媽當然也喜歡吃好的食物,人的天性嘛。但是他們跟我爸媽家比較起來,對於吃東西真的保守很多(以量而言)。

我想在食物上,我們家不小心第一天就把人家嚇到了。第一天在台北,我的叔叔作東請客。我本來跟叔叔說NICK的爸媽來台灣已經發下豪語要嘗台灣美食,絕對不會向西方食物低頭(漏氣跑去吃麥當勞叔叔解鄉愁的意思)。其實這個想法是很好的。NICK常納悶為何台灣旅行團每到一個國家不去吃當地的好料,反而跑去吃中國菜呢?

因此我告訴叔叔,只要台灣味,有家的味道的普通料理就好。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台北的餐廳是如何。等到了餐廳坐下來,上了一道冷盤以後,才發現是個全套酒席。等上了兩道菜以後,叔叔站起來欠欠身,「喔,剛才那些都是開胃菜啦!接下來正式開始上菜」我幫忙翻譯,結果他們三個一聽差點沒把菜噴出來。他們三個還在時差狀態中,胃口根本還沒調過來,結果第一道正式在台灣的第一道晚餐就面臨這極大考驗。珍是非常重視餐桌禮節的人,相對我家人,我們簡直是菜一上來就大舉進攻,唏哩呼魯發出各種噪音並且把骨頭丟到桌上也沒有什麼關係的家庭。
在西方禮儀中,有很多的細節,像是不能由口中吐出骨頭,更不能放在桌上。東西必定切小塊送入口,不可大口大口咬開…等等,在我家的餐桌上全部都看得到。
珍是個一板一眼很精確的人。她一直小聲的問我,「這湯匙怎麼擺? 朝上還是朝下?這肉怎麼吃?咬下去嗎?這麼大塊怎麼辦? 筷子用完放哪裡? 」我一邊吃,一邊說,「都可以啦,我家很隨便的啦!」這種答案她超不滿意的,「什麼叫都可以? 到底朝上還是朝下?」我只好隨便給她一個答案:「嗯,就朝下放吧。」
接下來更慘的是,每一道菜原來都有服務生在一旁的推車上一碗碗分好。他們知道中國人的禮貌之道就是要把主人給你的菜吃完。這下子每個人都得吃一分,不能在眾人之中假裝挾菜混過去。結果他們硬撐著肚皮,守著中國人的「客氣」,把每一道菜塞下去。每上一道菜,坐在我右邊的珍就很緊張的問我,「還有嗎?還有嗎?最後一道了嗎?」結果當然是背地哀叫一聲。到最後,她每吃一道菜就透過我道歉連連,說這菜看起來很好吃,可是她吃不完吃不了那麼多云云。好不容易吃到最後一道甜點,讓他們終於面露曙光。
基本上珍和蘭帝吃的很少,連NICK從小也是那種吃東西吃得很慢的人。我爸媽不知念過他幾次,叫他吃飯不要一直說話。常常其他人都扒完一碗飯了,NICK還是拿著筷子,端著一整碗白飯在講話。照我爸媽的說法,他這樣會很「吃虧」,跟一群人(台灣人)吃飯一定餓肚子,因為菜都在他講話的時候被人挾光光了!

每天,珍和蘭帝會吃飯店附的早餐。因為是自助餐,所以分量都會吃得比平常(不吃或只是麥片)還多。吃完早餐便開始一天的活動。等到我跟NICK把他們從飯店接出來開始玩,就快要中午了。我爸媽的習慣是一天一定要吃三餐的。中午一到,不管是不是十點鐘出來前才吃了東西,我爸媽就會宣布,「接下來我們先找地方吃午餐吧!」這時候就會見到珍和蘭帝面有難色。不過還是很客氣的說,「我們還不餓,但是如果我們要去吃飯的話,我們兩個可以點個茶,看你們吃。」結果通常都不是如此。以台灣人的好客,我爸總是一陣風似的點了一桌的食物,然後逼得他們兩人也得下海一起吃。好不容易吃完了,開始下午的行程。到了五點,我爸媽又宣布:「我們來找地方吃晚餐吧!」我翻譯了,後座響起哀嚎:「我們不是兩點半才從餐廳出來嗎?」
我幫珍和蘭帝向我爸媽翻譯了他們的難處。我爸媽用一臉困惑的表情,說:「美國人怎麼都不會餓,都不用吃飯嗎?」到最後翻譯次數多了,我爸媽還是不解,「他們到底是吃什麼仙丹怎麼每次要吃飯都說不餓不餓?」當然很多事情我們就讓它Lost in translation,最好還是不要老實全部翻出來給對方的爸媽聽。

聖誕夜的晚上,本來我跟NICK打算帶他爸媽去英語崇拜,接下來去個中國餐廳大吃一頓,就像他們家過去每年的傳統一樣。只是我們要去的龍都酒樓沒開到那麼晚,左思右想,便決定帶他們去吃台糖白甘蔗鍋。晚上的崇拜是六半點開始,我跟著他們三個人一起沒吃午餐,(因為他們不餓) 已經餓到發昏。從來沒有一次的崇拜是像這樣還沒有開始我就想像它結束。好不容易挨到八點半出來,我又開始陷入焦慮。因為古亭站的台糖我從來沒有去過,還得找一下。可是每次我一陷入不確定,就會遭到珍的一連串問題攻擊:「妳怎麼不知道路?要往左邊還是右邊,我們要去哪裡? 妳有沒有打電話確認?」(註:這是這趟行程日夜和珍相處所讓我受不了的唯一地方。就是她的精確個性讓我這個大而化之的,或說是中國人的散漫性格非常的緊張。)果真,我走出捷運站,發現我看不出來該往左還是右走。這時候又遭到問題的攻擊,就讓我的神色變得很難看。如果是自己的親媽,早就爆發了。可是還是忍住。我叫他們原地不要動,就一個人跑出站去探方向。還好只是被捷運電梯擋到招牌,火鍋店就在五十公尺外。進了門,店裡全是人。我還做了台灣人不會做的事,就是預先打電話定位子,店員大概還嚇一跳。結果我又被問:「怎麼沒位子,妳不是打電話了嗎? 為什麼沒位子…」還好店員還是店長之類的一位中年女性記得我打過電話,先給了我們菜單讓我們先一邊等候一邊研究。好笑的是,她還加了一句:「那個…菜單上的英文是給台灣人看的。給他們看沒用。」

好不容易坐了下來,我也翻譯完畢幫忙點好了菜,接下來是起身拿自助式的醬料。問題又來了「這是什麼?這是什麼?這個又是什麼?什麼是沙茶?我點的是牛肉,要沾什麼? 不能說隨便啦,一定有一種特別的醬沾牛肉比較好吃?…」接下來另一個又問了,「那我呢?我要沾什麼?碟子在哪裡?我沒聽到妳剛說這個是什麼?…」在飢餓和情緒起伏兩下夾攻下,我有點發火了: 「就沾醬油就對了啦!」。NICK意識到情況不妙,因為每個人都又累又餓,加上因為不熟悉食物所帶來的焦慮,一場風暴有山雨欲來的情勢。他趕快幫爸媽弄好醬料,讓他們坐好,又趕快泡了一杯香片茶包讓老媽平復焦慮,又把我拉著坐下來送上冷飲。

不一會兒,每個人的菜陸續上來了。湯也開始滾了。問題才開始。
蘭帝的海鮮總匯像是一艘寶船般地上來了,船上放滿了蚵仔、蝦、魚、和蚌。我一看,糟。他應該是不知道怎麼吃帶殼的蝦子。最慘的是,不會煮飯的他,連什麼東西已經熟了都不知道。我教他要吃的時候一樣一樣涮,不要一起放下去。五分鐘後,我發現這是個嚴重錯誤。我已經開始在吃我的丸子,但是他還夾著一隻蝦子,插在清湯的鍋子裡,上下地涮,一邊問,「這要什麼時候才會熟啊?」依這種速度,我都吃完了他的蝦還不會熟吧。
後來還好珍看不過去了,一樣一樣的教他怎麼煮:「你看,這就是不煮飯的下場,都搞不清楚什麼東西熟了可以吃。」我們吃了一陣子,剛才的不快彷彿煙消雲散。每個人都很開心的吃著自己喜歡的東西。尤其是蘭帝居然可以進入狀況用手剝蝦完全不會不好意思,讓我鬆了一口氣。對我來說,吃火鍋是再簡單平凡不過了。對NICK爸媽而言,這一餐變成他們口中讓人懷念的一餐。口味清淡合他們的胃口,又有點自己動作煮食的樂趣。

另外一個平凡但讓人有深刻印象的食物居然是台啤。

有一天在台中,我放著讓NICK帶他爸媽去逛科博館,自己跟我爸媽跑去辦戶口。那天下午,他們居然在科博館附近找到一家義大利餐廳,坐下來吃飯。我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快吃完了,NICK很興奮的跟我說,「我爸點了台啤喔。而且已經是第二瓶了。」
我對於啤酒其實沒什麼品味。有一次在這裡的大華超市因著鄉愁跟NICK買了一瓶台啤,我們兩個人的結論是「只有出於愛國的人才會喜愛的口味。」在台灣它大概是最便宜的啤酒了。我們想,也許這也是很多人喜愛它的原因。蘭帝也不是那種常喝啤酒的人。不過不知道是台灣的接近產地比較好喝還是什麼,蘭帝居然一喝就愛上了。這讓我納悶了一下。味道是不錯啦。但我也不是品酒家,啤酒跟紅酒比,我還是喜歡紅酒多一點。過了幾天,有天晚上我們沒排行程,放他們自由行。他們兩個居然自己跑回那家餐廳,蘭帝點了台啤,珍點了一慣的海尼根,兩個人在那裡小酌起來。

怪夢

昨天不是寫了找工作抱怨文嗎?神奇的事情來了。我居然夢見我去應徵工作。
而且是應徵到「少林寺」去。

我夢見跑去長得像電影裡的少林寺的場景。心裡還想這裡不知有沒有女廁?
然後我被考了一道題目。要答對了才可以來工作。「請問少林寺有多少人?」
我左想右想…「少林寺十八銅人…十八個…或是十八個的倍數(因為應該有好幾組嘛,一次都要十八個才行。)然後還有十二金剛,十二個…(天曉得我怎麼會有這個數字)…」就在那裡算算算的時候,我醒了。

我告訴NICK這個無厘頭的夢。他說,「你怎麼沒有算進那些煮飯的(伙頭工),還有校長(住持方丈啦)呢?」

真是個囧…

Thursday, January 18, 2007

抱怨與感恩

本來是想寫個抱怨文的。可是後來想想保羅說,「要常常喜樂,不住的禱告,凡事謝恩,因這是神在基督耶穌裡向你們所定的旨意。」(帖前五章十六到十八節)所以還是補充些感恩事項在後面。

還沒畢業的時候想得有點天真,以為用語教的証書應該可以到成人學校去教書。後來發現並不是這麼一回事。還得通過一堆亂七八糟的教師資格。這個國家的教育還真奇怪,表面上有很多繁瑣的規定,但是我卻聽過一些例外或是漏洞。比如只有高中學歷,只要通過認証也可以教書; 有的學科缺額太嚴重,如科學類的中學教師,居然發個緊急教師証就可以馬上教了。有時候真的很灰心的覺得自己幹麼當初大學畢業不去找個工作賺錢,跑來念這種出來還是領微薄薪水跟其他高中大學畢業沒什麼兩樣的學科,還只能兼職。感謝父母當初讓我來美國念語言學燒錢。現在錢燒完了,我只能安慰自己接下來換燒我自己的熱血,反正在這裡也不過再待個四五年,到那時候熱血燒完,我們也正好要搬家到下一個國家了 (苦笑中... )。

沒工作的苦悶還真難用言語陳明。時間是很多,可是又不是說二十四小時拿來找工作就能馬上找到。偶爾我會夢見自己在教書,有一次還夢見只剩十五分鐘,可是我安排了一個很好的遊戲要二十分鐘才做得完,一時在夢中天人交戰,不知道該給學生做下去還是做別的事…然後我就很困擾的醒了。醒來後覺得很難過:「幹麼花做夢的時間還在想怎麼教啊? 連個工作的影兒都沒有呢,我這白痴! 」

切到感恩記事好了。(這真是很硬的轉折)

家裡的蛾似乎漸漸消減了。現在一天大約捉二到三隻,而讓我最害怕的幼蟲倒是沒讓我再看見了。

感謝珍和蘭帝讓我在他們家無所事事的過了一個星期。也許是在台灣的文化下成長,我很難去捉摸到底跟他們兩個的關係該如何應對。如果提到「公婆」兩個字,也許腦海裡會出現某些形象…比如很強勢啦,要跟他們一起住啦,服事他們,婆媳問題啦,很迷信很傳統之類的。不過跟他們相處倒是沒有這些問題。並不是說美國人就沒有跟公婆的問題。像是珍說蘭帝他們早年很不喜歡她,珍說她以前也很不喜歡蘭帝他爹講的一些種族主義的笑話。不過反正不住一起,過年過節才會見面,一切以禮相待即可。這一個星期相處,讓我体會到也許台灣的婆媳公婆問題,可能跟兒女與父母的連結糾纏不清有關。聖經上說,夫妻結合是離開父母,兩人成為一体。也許對某些台灣人來說,結了婚的兒子不跟父母住很不孝,可是就現實考量的觀點上,分開住應該是成立新家庭最重要的第一步。珍的家很漂亮,我跟著她看她做菜,也學到很多。但是我畢竟不是她,很難像她那樣洗洗擦擦把各個角落弄得一塵不染。NICK常覺得爸媽的家太漂亮,花花草草很女性化,不為他的個性所喜。小家庭兩人才要開始建立新模式,新品味,想想如果還要硬套上別人的一套模式和品味,那還結婚幹什麼? 就當一輩子男女朋友繼續住在自己爸媽家就好了。

在那一個星期中,我也体會到NICK的爸媽在NICK成長過程當中給他的教育真的很棒。也許有些做法會讓人覺得美國父母很計較,很現實。比如說,他們讓NICK從高中開始每個月分期付款,付到足夠買一台二手車的錢的時候,才把家裡的喜美轉給他。等於是爸媽先買了新車,用了幾年以二手車賣給兒子。其實在他們住的區域,很多爸媽是直接買新車給上高中的兒女們開。高中裡有的學生開的車還比老師好。但是NICK爸媽並不想寵壞小孩。NICK也很爭氣,念大學研究所沒有花到爸媽一分學費,反而還存了點錢。經濟自主是獨立的第一步。這次回台灣,有天早上我老媽拿出一張支票: 「這是爸爸之前換的,妳們拿回去用吧。」我媽常覺得我們兩個學生在美國求生不易,很想幫忙我們。由於我過去就是過著受父母金援的日子,還打算推一下推不了收下算了。但是NICK就很堅持,我看了他一眼,就懂了。一方面我們感激父母的好意,另一方面還是基於想獨立而婉拒了。說是婉拒,也是支票推來推去推了一小時。還好NICK沒聽懂我媽用「再不收我就要生氣囉」的一慣台灣爸媽技倆,很堅持我們不需要幫忙,謝謝我爸媽的愛心,最後終於成功讓我媽收回那張支票。也許在台灣很多結了婚的人還是跟爸媽財務分不清楚,甚至靠父母買房買車付手機信用卡帳單等等,很可能因為這樣而很難在心理上真正自主,為自己的家庭負責。

第三個感恩的事是NICK送我的聖誕節禮物,一個IPOD NANO。我從小就不是那種會聽隨身聽的人,總覺得耳朵很不舒 服,但是IPOD居然讓我破除了這種印象。戴著它做些雜事,聽PODCAST、聽音樂,簡直讓我愛死了!


第四個感恩的事是順利收到移民局寄來的文件。我們這一帶的郵差很天才,常把隔壁街的信送到我們家。害我們很擔心會不會我們的東西被送到別人家去了。

Thursday, January 11, 2007

蟲蟲危機之逃之夭夭

對,我真的很沒種。
我跑路了。nick離開去舊金山的那天,我坐在一端亂七八糟被清在一旁的罐頭雜物堆旁邊又哭得眼睛腫起來。家裡這麼亂,又有一堆衣服要洗,等一下如果又有蟲子跑出來,沒人幫我殺,在不預期的物品上意外發現蟲子精神折磨…
nick覺得很抱歉,可是要趕飛機,安慰了我一陣子,就只好出門去了。他出門以後,我收拾心情,準備開始清東西。才拿起隔熱手套,又驚叫起來。背面黏滿了一個又一個的小繭。強忍噁心把他們用紙刮下來以後,丟在水槽裡,注滿了水,漂白水無情地給它倒下去:「死吧死吧死吧,你們這些爛蟲子!」
我才不管是不是會把手套上的花紋漂白。泡了好一陣子,用手套拿起來洗洗搓搓,拿到陽台上去曬太陽:「熱死你們!!」

接著我一個人抬著十幾公斤的衣服,朝著洗衣店邁進。一洗就洗了快兩小時。我帶了書在裡面看,又跟nick講了一下電話。洗了又烘,烘了我便慢慢的在店裡耗,一件一件慢慢的折好。就是不想回家去面對空空的又有點不太安全的家。
到了晚上天已黑了,只好回家去。我也不敢動用鍋子煮飯,怕又找到特別的意外,只好隨便微波冷凍食物果腹。
nick跟爸媽商量過我的狀況,他們覺得如果我想要躲到他們家也無妨。不過我很倔強的覺得我應該還可以應付,就告訴珍說我第二天早上再給他們回覆。

第二天在經過一夜不是很安穩的睡眠以後,反覆思索,還是覺得自己還是留下來面對得好。不過我知道沒辦法老是待在家裡一整個星期,便積極聯絡朋友看能不能讓我借住幾宿。聯絡完,我告訴珍我會留在家裡。她聽了只是說,「喔,那我晚一點再打電話給妳。搞不好妳又會改變心意呢。」果真,我在家裡掃呀掃,心想把磨香料的杵和缽清一清收到安全區域裡去(書房),結果發現連木杵上穿洞的部分也被蟲子做了個繭。當下我馬上改變心意,打了電話請珍來救我。

當天晚上,我很沒志氣的讓珍和蘭帝開車來把我救回他們家去了。

Sunday, January 07, 2007

蟲蟲危機之蟲影重重

這幾天雖說才剛從台灣回來心情爆爛的。

要重新適應這裡的環境不說,家裡居然在我們不在家的三個星期中被蛾攻佔。搞得家也不像家了。怎麼說呢?
剛回來的那一天,發現家裡異長地飛滿了蛾。打開放穀物的櫃子,裡面一堆蛾迎面撲來,還有幾隻肥大的白蟲扭啊扭地倒掛著爬行。大驚之下又碰地關上櫃子。

兩個人打開電腦開始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看還好,越看越讓我毛骨悚然。

很少人知道我對毛蟲和蝶蛾類的東西其實有恐懼症的。我打起飛天蟑螂、殺老鼠、殺那種腳和身体加起來比手還大的蜘蛛其實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我唯的罩門就是毛蟲和它的後身(管它多醜像蛾或多美像蝶)。nick媽其實很遺憾的說,我這個樣子跟園藝是無緣了。是啊,當百花開放,蝴蝶翩翩的時候,我是強忍著噁心在賞花的。

家裡的蛾經過網路上的查証,發現是吃糧食的一種蛾類,還好不是那種吃毛衣衣物的那種,不然我大概要當野人不敢穿衣服了。但是網路上的評語都是,「唉,祝好運」、「很難清除喔,要有長期抗戰的準備」…等等。它們最喜歡面粉、米、穀物、義大利麵、堅果核桃、麥片和紙盒子。而且它們還特別喜歡巧克力喔。(x,還真懂得享受)。一般的生長週期是六個星期,等於我接下來六個星期都沒安寧了。

很多人幾乎是成堆成堆的食物丟棄,因為一但覺得可惜而留下來,可能也把看不見的蟲卵給留了下來。我們一丟就丟了三大垃圾袋的食物。很多我根本沒開,而且有些還是像埔里米粉、龍口粉絲、台灣香菇這種要特別從台灣或華人超市補貨的家鄉味,心裡不斷滴血。米和麵條還是主食咧。我們走之前買了一大包米,舊的米丟掉就算了,這一包米,我還沒開封,如果丟了,我這星期是要吃什麼?

回來的第二天,我們兩個在時差的疲累中殺蟲。我戴了手套,用衛生紙一隻一隻的捏死它們。Nick都驚訝於我的勇敢,殊不知我是用極大的心神在克服我的恐懼。櫃子裡的其他東西像碗盤,我們一一拿出來清洗,收到書房。現在的書房像個地攤,放滿了碗盤。第三天早上我因為時差的關係,很早就醒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無意望向天花板。一看,omg,該死的蟲子居然在天花板上產卵,一條條白胖的蟲子在天花板上扭動。我殺了好幾隻以後就到達忍耐極限崩潰了,哇地大哭起來。Nick星期一要飛到矽谷受訓一個星期,我一個人在家又不能開車逃出去(因為我還沒買車),還要面對讓我驚恐不已的蟲子。一方面很擔憂擔心災情在他不在時又爆發新一波疫情,一方面又氣自己什麼時候變得跟(一些)F2配偶一樣沒用,事事都要靠配偶。

可憐的nick回來以後就感冒了,身体不舒服又得強打精神幫我殺蟲,忍受我歇斯底里的尖叫(被蟲嚇的),只好不斷安慰我,等他好一點我們去買殺蟲板。家裡什麼食物也沒有,老公生病又跟我一樣因為時差頭昏腦脹需要照顧,我只好擦乾眼淚走出去到超市買食物提回家。

直到現在,廚房還是是一團亂。髒衣服一堆還沒洗,所有的罐頭被我拿出來用清潔劑擦過放成一堆。櫃子架子空空的等待消毒並貼上新的襯墊。這是個很舊的公寓,很多死角不但清不到,而且堆了成年的渣仔污洉。我不知道這場戰役要打多久。我真的很想回台灣…

Friday, January 05, 2007

台灣初体驗-廁所篇

這一次的台灣行對甚少出國的nick爸媽來說,是件大事。他們兩個從來沒有離開過美洲大陸,第一次出遠門,便來到這個位於大海另一端的小島台灣。雖說他們兩個有點自豪於自己的勇於接受挑戰與開放的心胸,早在沒來之前就很自信地說他們絕對不會因為水土不服而逃去吃麥當勞云云,我還是對他們的適應力存疑。尤其是對做事一板一眼,又有點潔痞的nick娘珍,我實在是沒什麼信心。剛回家的第一天晚上跟爸媽去一家客家餐廳,門面是裝潢得不錯,紅磚板櫈菜櫥仔很有古意,但是透著古早味的陶製碗盤對nick娘來說絕對不及格。舊舊的碗盤不知是裝古舊還是怎麼地,總是缺了角,還帶裂縫,完全是個細菌繁殖場。走進小小溼溼的廁所,我才發現蹲式廁所可以有多髒。衛生紙滿出垃圾筒不說,沒對準目標而造成的水漬和巧克力就讓人作嘔。當下我決定就算這家餐廰東西再好吃,我也不敢帶nick爹娘來了。

由於自忖無法應付蹲式廁所,珍是非坐式廁所不上的。因此每到一個新的地方,珍就會小聲的問我,「妳覺得這裡的廁所是我可以上的那種嗎?」然後我會說,「我不確定耶,我先幫妳看看。」接著火速衝進廁所檢查,再出來告訴她。後來她很快地學會適應之道,像跳鼠一樣不喝水,或是只喝少量的水,等到回旅館後再一次解放。唯一的一次蹲式使用經驗是在某百貨公司。我已經先衝進廁所檢查,發現有一坐式馬桶。不幸的是,有人已經在裡面,而且好死不死已經很久了。情急之下,她也只好使用蹲式的了。

第一天在台北,我帶著nick爹娘去看我跟nick以前在台北聚會的教會所改建起來的大樓。光亮嶄新的教會大樓睥睨著台大校園。他們看完以後偷偷的問nick,「大樓是外面是很漂亮啦。可是為什麼廁所這麼髒啊?」

Thursday, January 04, 2007

回來啦

呼…今天晚上才剛從台灣回來。一堆亂七八糟的行李還四散各處。等照片弄好了再跟各位報告台灣之行的點滴吧。